导言

  他画作的去向如何?他为何钟爱画“蛇蝎美人”?近期,他的市场因何转冷?一生,成就一部中国现代美术史;一人开辟一条独特的美的历程。从早年弄潮于艺术运动的波峰浪谷,成为一位狂飙突进式的领军先驱;到五十年面壁潜修,孤独求索,探寻出中西调和的绘画新径;直至秋霜红叶,实至名归,成为一代开宗立派的艺术宗师——林风眠,以自己跌宕起伏、波澜壮阔的一生,完成了一个现代艺术殉道者的使命,也使后人读到了一部凄婉而苦涩的诗意人生的传奇。

【市场观察】

平尺单价位居海派大家第一
林风眠作品的平尺单价自2002年起便远超海派十大家中的其余九位,处于绝对领先的地位,高于排名第二的吴湖帆近一倍。
百万以上成交风景画最多
拍卖市场流通的林风眠作品中,成交价格超过百万的,以风景为主题的居多。根据25家样本拍卖行数据统计,2009年至2013年,五年期间,拍卖市场中成交的林风眠风景画大约有210件。而仕女和戏曲人物也是较常见的主题,分别有75件和41件。
戏曲人物平均平尺单价最高
林风眠拍卖作品中,以戏曲人物为主题的作品,平尺单价最高。其次是花卉,然后是仕女图。高价作品中,单价价格前5位的作品中有2件是仕女图。
林风眠作品成交率逐年下降
1993年至2013年底,25家样本拍卖行共有2604件林风眠作品上拍,成交2022件,成交率为78%。近五年,林风眠的作品每年上拍量在200件左右,2011年最多,为323件。

林风眠

林风眠

【部分原因】

假画风波 市场迷雾中的林风眠
2009年香港苏富比春拍会上,一幅署名林风眠的油画《渔获》以1634万港元天价成交,但随即引来的却是外界对《渔获》的真伪质疑。甚至有人说,“以个人的经验来看,它甚至算不上一件合格的仿品,技巧实在只是中学生的水平。”然而,艺术市场吊诡难言,判断真伪是个难题。
在群众层面上尚未达到徐悲鸿的知名度
徐悲鸿在中国几乎是家喻户晓的艺术家,他的骏马图早已是艺术市场中的一个品牌产品。相比较而言,林风眠的艺术创作更加复杂化,对其作品艺术价值的理解和认识也需要具备更多的专业背景和更高的欣赏水平。

林风眠在香港的生活照

林风眠在香港的生活照

  

把苦难和折磨投入在艺术里
林风眠28岁做杭州艺专校长,之后被排挤,40多岁退休之后一直沉寂,在文革时,林风眠是个“黑画家”,长期被冷落、被批判、被边缘。评论家郎绍君:“在林风眠看来,艺术就是为了给苦难的人以慰藉”。
一个人画画
那个年代,极少有靠艺术为生的作家,没有所谓的自由艺术者,大多艺术家都有一个职务,甚至很多艺术家有点像国家干部了。然而,正是在这个时候林风眠屡屡辞职,一个人画画,这样做的人很少。
林风眠式表现主义
正是在这种孤独和苦难中,林风眠认定了退缩到艺术中的路子。晚年的林风眠,艺术上突出了表现性即个人化的内在性、情感性,风格画法更趋于粗放、强悍、强烈,不和谐因素大大增加,在基本倾向上接近表现主义艺术,被称为“林风眠式表现主义”。

林风眠《劈山救母》1950年代初

林风眠《劈山救母》1950年代初

  

林风眠画作的主要流向
其作品的市场一是香港,二是纽约,三是北京。所售作品价格较高的是两类:一是仕女,二是芦雁一类的花鸟画。对于林风眠作品的数量,争议颇多,“众所周知,林风眠的油画很稀少,这确实是事实,但是,他的纸本重彩却绝对不少,只要稍微熟悉一点林风眠的人,就知道他是个高产的画家,‘流水作业’是林风眠的拿手好戏。”
潘其鎏何许人?
袁缃文与潘其鎏之子潘文,年幼时常常骑着自行车穿梭在上海的大街小巷替林风眠送画,林风眠给出的“劳务费”,自然也是自己的画作。
潘家之外的三处流向
除潘家拥有的大量林风眠画作之外,潘其鎏告诉早报记者,林风眠作品大致还有三处流向,“一是他的夫人及女儿缇娜那里曾有一大批,当年他们去巴西前,是我与他女婿亲手钉的一货箱,一立方米左右,我将它塞得满满的,最后还站在上面硬踩,目的是为了再多放一点。我估计那有近1000幅。二是冯叶的母亲席素华那里有一些(据说也走光了),三是他义女冯叶那里应该也有不少。”

潘其鎏与林风眠

潘其鎏与林风眠

  

恍若梦境般地交融
林风眠的“新仕女图”,广泛吸收西方古典艺术、印象主义和野兽主义的营养,将西方大师的精髓与中国汉唐艺术及民间美术,恍若梦境 般地交融在一起。
情感的自然流露
尽管她们总是带着淡淡的、隐约的忧郁,但自然、单纯、真实,犹如一泓山泉,清澈见底,流动着永恒的美妙,令观者灵魂净化、情感升华、邪念消失。
笔下多为独美人
林风眠笔下多为独美人,她们或坐或立,或倚或卧,或衣或裸,或晨妆,或抚花,或静思,或奏乐。没有高贵、矜持,没有装腔作势,都是那么单纯、宁静、幽美,宁静中蕴涵着动态之美,单纯中传递着丰富的情思。恰似旧日情人,与你梦中相遇,触景生情,情景交融,促膝谈心,娓娓动听。
善于运用独特的艺术手段
在各种艺术手段中,线条是最富有概括力的人体视觉形象的基本要素,也是画家思想、情感外化的可视性语言,它的起伏、流动,以及粗细、曲直、疏密、快慢、干湿、浓淡等变化,反映了画家的绘画风格和精神意志。
具有音乐感的形式美
用圆孤线和蛇曲线造型是林风眠笔下的女性有别于其他人物画家的一个显著特点。林风眠画的美人,从瓜子形的脸型到娴静的五官,以及亮丽的黑发,几乎都用柔细的圆弧线构成。那些瓜子形、椭形的俊秀面容,以及由各种几何形色块构成的物饰、道具,通过有机的组合,营造出一种错综复杂、具有音乐感的形式美。

林风眠《仕女》

林风眠《仕女》

  

他的艺术是孤独的苦味的诗
20世纪很少有人能像他一样同时促进两种不同的心灵境界,一边是清丽的小诗,一边是悲情的呼喊。也很少有人像他一样遭遇这么多苦难,却仍然以清醒者的眼光看待这个世界,把所有感受到看到的嚼碎后又温润地吐出来,所以他的艺术中又透露着时代和个人的悲情,也有中华民族面对苦难背负理想的隽远的诗意。
他引入西画技巧更引入了西方现代主义精神
林风眠也认为,要引进西方优秀的东西改变中国,但他不认为应简单引进西方写实主义,而应引进西方现代主义的精神,西方自由创作的主张,这些在很多岁月中都受到误解,被视为洪水猛兽。
徐悲鸿和林风眠的药方不同
在特定时代有不同的人生命运,不应去抱怨,而应在我们这个时代去重新认识它,重新呼唤这种精神在历史上带来的思考。

林风眠《宝莲灯》1957年

林风眠《宝莲灯》195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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