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中国文物艺术品拍卖发展历程不过短短的二十余年的时间,其发展的速度却超前了西方国家,规模也在不断扩大。这样的发展虽然带来了艺术品拍卖成交总额的不断刷新,但是也随之暴露出很多的问题,比如拍卖从业人员的构成、职业操守、职业素养问题以及标的物在保管中出现的一些问题,除此之外,鉴定与估价环节是纠纷和争议最多的,也是最考验拍卖行自律的一个环节。针对上述存在问题,中拍协近日发布了《文物艺术品拍卖从业人员职业守则》、《文物艺术品拍卖标的审定规范指导》等相关规范,以促使艺术品拍卖市场更加规范、有序、健康地发展。

【自主培养人才 缓解行业人才荒】

拍卖行业面临难题:专业人才缺乏
    “如今人才难招。”左京华一声叹息。“书画部要招一个业务助理,收到二十几份简历,人事部全部电话约好前来面试,但真正过来面试的却不到一半,剩下的一半就爽约不了。”而这部分由于种种原因爽约的人也不符合左京华的要求,她觉得这些人太过随意,缺乏最起码的职业素养。
支招:公司自主培养
    左京华从一开始就选择公司自主培养,她认为:自己培养起来的人才是最值得信赖的。为了便捷高效,左京华通过寻找相关院校的老师为其推荐的方式选择品学兼优的学生,目前诚轩拍卖最基本的员工都是本科毕业,书画和油画部的业务基本上是硕士毕业,还有好几位员工毕业于苏富比艺术学院。
以职业操守和专业水平来评判人才
    问及最看重一个人的什么素质时,左京华不假思索地说:“做拍卖这么多年,我们最看重的还是一个人的品德和操守,其次是个人的专业水平,这两者缺一不可。一个人的职业操守再好,没有能力,没办法开展工作,就不能承担相应的公司职务;反过来,一个人的能力再强,但没有好的道德规范,我觉得一切都会起反作用。”
左京华:重视对员工培养和言传身教
    拍卖公司有得天独厚的条件,是非常好的学习环境,因为在学校只能学到书本上的知识,而拍卖公司可以接触到实物,通过实物的学习会缩短很多时间,一个优秀的业务人员不仅要认识拍品,还要知道它的价值,什么是珍贵的,什么是普通品,同时还要具备很强的接人待物、交际能力以及见识,同时要有条理性和处理事情的综合能力。

潘天寿《山斋晤谈》2553万成交 北京诚轩2014春拍

潘天寿《山斋晤谈》2553万成交 北京诚轩2014春拍

【好的职业操守积累的企业口碑】

文物艺术品拍卖从业人员职业守则:强调业务素质和职业操守
    左京华却认为:专业素养只是一方面,也是最基本的,最重要的还是态度问题,即职业操守。“拍卖公司的业务人员在西方被成为艺术顾问,非常受人尊重,首先给人的感觉就必须是要有学识,如果业务人员没有学识,怎么能指导藏家收藏呢?因此拍卖公司的从业人员学历水平都不低,至于专业程度,只要从事这份工作,他自己就会努力,如果不努力,也没有办法胜任,自己也混不下去。”
北京诚轩拍卖:秉承专业的服务态度 精心对待每件拍品
    2013年春拍,诚轩书画部刘尧接受记者采访时曾说:“我们的展览空间算是比较宽阔的,包括灯光,我们都是特意安排,从展陈、悬挂方式都是精心布置的,曾经有一张画展览了三天,每天换一个画框,因为我觉得体现不出画本身,每天晚上换一个,连着换了三个,这就是赔本赚吆喝,我只能收一个画框的钱,但是我为了展出的效果,我们就这么做。”

【经得起诱惑,守得住底线】

做拍卖要经得起诱惑、守得住底线、耐得住辛苦
    左京华说:“我们公司对员工有非常严格的规定,招聘的时候就已经讲得很清楚,在拍卖公司工作不可以自己买卖,也不应该买卖。当然做的时间久了,有的员工可能会看到适合自己的东西很喜欢,利用结余买点小东西自己收藏,这是情理之中的,我们也不会反对,但如果是买卖是肯定不可以的。”
以服务的态度做拍卖
    左京华一直认为拍卖公司就是一个中介,本身就不是件赚钱的事,她一直坚守只收取佣金,在公司成立之初就向员工灌输这种思想,在公司慢慢地发展过程中,那些与公司管理理念不同、价值观不同的人也选择了离开,而留下一些价值取向,对人、对事看法趋于一致的团队。“我始终不认为我是在做生意,而是用一种服务的态度来做拍卖。”
左京华:尊重同行 宽容对待公司员工
    面对行业间的竞争,左京华要求员工尊重同行,而在公司内部,也从来没有为业务人员设定过销售目标,“诚轩对于业务人员是很宽容的,从成立至今,没有给任何一个主管制定过销售额,全凭大家的努力争取好的效益。”

左京华

左京华

【拍卖标的物的保存与管理】

库房:拍卖公司内部管理的关键
    《评定指标》中有15个规范项是针对库房管理的,库房应具备恒温、恒湿设备,安全报警装置、消防设备以及库房人员进出登记制度、库房设备定期检查记录、库房拍品盘点制度、拍品进出库管理制度以及库房人员移交制度等等。“曾有拍卖公司因在库房进行拍品摄影,因电路问题引起火灾,导致上千万拍品付之一炬。”中拍协相关负责人告诉雅昌艺术网,可见库房的乱堆乱放对企业造成的影响。
现状:库房管理人员多为80后 缺乏专业技能和经验
    而记者在前期的调查中也发现,即使是在大中型的拍卖公司,其库房中的大部分成员都是年轻的80后,在专业技能和经验中都缺乏相应的锻炼。一位藏家对记者说,在某次大型公司的小拍中,本来有一件范增的书画作品,当场是落槌成交,但是当买家前往当时设立在现场的提货处进行提货时,该公司的库房人员才发现整个库房中没有这幅画。”
北京翰海拍卖:详细记录每件标的物的信息 完善库房管理
    “在《委托拍卖合同》或其他方式标注一件拍品是否具有附加资料,是否带有原包装,其实是更详细地记录拍品的情况。完善拍卖标的记录,信息明确有据可查,可以更好地实现标的物的保管,规避一些风险与问题”,姚作岩说道,而如何建立这样一个系列的记录文本,则是需要从业务员的征集就开始的。

清康熙 米黄釉五彩玉堂富贵玉壶春 北京翰海

清康熙 米黄釉五彩玉堂富贵玉壶春 北京翰海

【被长距离运输的“标的物”】

  • 拍品出库展示的安保工作也至关重要

        在拍品出库展示方面,《评价指标》要求:(1)选择专业机构负责展区设计、展场布置工作;(2)预展场地符合国家有关文物艺术品展示场地的要求,展板、展架、灯具等应符合国家安全标准。

  • 拍品包装、运输环节易出错

        在走访京城的几家拍卖公司时也发现,拍品的损毁或丢失,往往出现在拍品包装、运输以及预展现场环节。

拍品运输:多数由库房或业务人员直接背运
    “现在任何一家拍卖公司,为了招商都愿意到全国各地去巡展,甚至是到海外进行巡展,虽然有时候一些特别珍贵的拍品会专门制作复制品之外,其他的一些原件则是需要去到寻找的现场,在这种长距离的运输中,最经常的就是直接由库房的小伙子们用画包背过去,这并不是说拍卖公司意识不到画作的重要性,而在于这种快速巡展中这种方式的便捷性,以及低成本的相关因素,中国画卷轴还好,一些瓷器杂项之类的就难了,大型公司会有专车进行押送,但是其实多数的小型公司是由库房或者是业务人员直接背过去的,其实是相当危险的,万一出现了任何问题,对委托方和拍卖公司都是不可避免的”,北京一家拍卖公司工作人员对记者说道。

【第三方保险的缺失】

拍卖风险如何控制和解决?
    在发达地区对艺术品保险机制很健全,不是透过一家保险公司或者通过拍卖公司、通过法律单一解决,它是有链、环境整体配合起来的,关键在于诚信链非常关注。而据调查,文物艺术品的损失比例大概为:40%的运送与装卸损失,38%的盗窃损失,18%的火灾、水渍、烟熏等损失,4%的光线、温湿度、诈骗、地震、暴风、闪电等损失。
拍卖业最为缺乏:第三方保险
    《文物艺术品拍卖规程》及评价指标明确规定“委托人将拍卖标的交付拍卖人后,委托人要求为拍卖标的安排保险的,应代为安排保险。无法投保的,双方另行约定拍卖标的保管责任。但在早前颁布的44家达标企业中,仅7家企业能安排拍品投保,仅占达标企业的16%。
艺术品保险难以开展的原因:保险公司经验有限 拍品鉴定难
    首先艺术品保险并不是每家保险都能做。其次风险可控性和理赔基数数据不足,保险公司经验有限。真正有这个业务开展也就是两到三年时间,有些保险公司参与。保险靠经验积累包括数据积累形成的控制风险手段,所以没有这些数据的积累,很多保险公司都会抱着非常谨慎态度做这块业务。最后在于艺术品鉴定和估值工作很难。

海南奇楠十八籽手串 北京翰海

海南奇楠十八籽手串 北京翰海

【拍品审定并非“审鉴”】

拍品审件:“量”的问题 拍卖行对拍品的审核
    “审件”对应的是“量”的问题,是对大量入库作品的一一进行把关,是根据经验判断,对作品做出上拍与否的决定。拍卖公司审看每一件艺术品,是确定其描述是否真实、来源是否可靠、尺寸是否准确、价格是否合理以及政治倾向是否合乎法律和道德标准等,是对艺术品客观存在性的考量,其最终解决的是作品能否在本公司上拍的问题。
拍品审鉴:“质”的问题 拍卖行无权鉴定
    “审鉴”对应的是“质”的问题,是具有鉴定资质的机构或个人对作品真伪的判断,而这种判断结论的得出须经过复杂的程序及学术认证,通常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且与市场交易需求无关。“审鉴”不适用于拍卖公司的工作性质。从法律层面来看,法律并未赋予拍卖公司鉴定的权利,拍卖公司不具有鉴定资质,也无权对外出具鉴定证书。

【流程为质量把关】

嘉德:鉴定委员会与艺术委员会
    为了充分借助外力建立起一套完整的流程和规章制度,嘉德专门成立了两个委员会:一是鉴定委员会,将当时国家文物鉴定委员会的委员、鉴定专家全部聘为鉴定委员,包括徐邦达、启功、谢稚柳、刘九庵等;一是艺术委员会,委员有时任中央美院院长靳尚谊、工艺美院院长常沙娜等人。
流程与制度之“四层”
    “四层”指的是甄选、检验必须严格遵循的四道程序:第一层是在征集过程中的初步判断,如有不符合拍卖标准的标的,在第一层就会被过滤;第二层是对征集到的拍卖标的,开展部门间的专业会商、再次判断;第三层是征询外部专家的意见;第四层是最后上拍之前的又一次复核。
流程与制度之“三维”
    “三维”指的是贯穿甄选、检验流程的综合立体的方法论:第一维是目鉴,主要以看实物为主,检查是否有漏洞,有问题,风格如何等等;第二维是考鉴,判断拍卖标的的来源,标的中文字相互的关系等等;第三维是利用最新的科学技术手段来做协助判断。
胡妍妍:对征集拍品的筛选严把关
    关于筛选作品,一方面是借助外界的力量帮我们研究,之后我们再重新审查,特别是意见分歧比较大的;另外一方面,最近几年,印刷品等造假新手段的出现,我们增加了仪器做辅助鉴定,并且都有记录;我们还专门有人在网上搜寻拍品的来龙去脉以及查找‘双胞胎’之类的事情。

王翚 《竹坞幽居》 嘉德2014春拍

王翚 《竹坞幽居》 嘉德2014春拍

【拍卖公司的真、精、稀考量因素】

拍场现状:征集难?送拍难?
    最近两年,“征集难”已经成为艺术品拍卖行业的常态,拍卖公司每年都为征集不到好的拍品而费劲心思,而外面送拍的人也在绞尽脑汁要将自己的藏品送进拍卖,然而每季拍卖会只有很小一部分的藏家会得偿所愿,为此,社会上很多人也会觉得:送拍难,一定要在拍卖行认识人,才好办事。
王雁南:上拍艺术品“百里挑一” 通过率较低
    王雁南表示:“拍卖是一种公开、透明的交易方式。正规拍卖公司遴选拍品都要经过严格的鉴定程序,拍卖前还要经过预展等公开环节,接受全社会的监督。每一件上拍作品可以称得上是百里挑一,千里挑一。以嘉德为例,上拍瓷器的初选通过率,甚至仅有万分之二至三。除了筛选严格,再加上上拍数量、专场设置、结构安排等各方面综合因素的原因,可能会给送拍人留下送拍困难的印象。”
艺术品上拍标准:真、精、稀
    所谓“真”,是将没有争议或业内普遍认可已将争议降低到最小可能的拍品上拍,对明知是‘赝品’、‘假货’的作品坚决予以杜绝;“精”对于艺术品而言,其题材、尺寸大小、创作过程、创作时期等都是考量因素。;“稀”则是指收藏品的一个重要特征,就是不可再生性,必须是有限资源。在资源有限的前提下,越稀有自然是越好,所谓“物以稀为贵”。

清朝白玉海天玉日诗文牌 嘉德四季3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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