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累的大历史观,某种意义上,也是他的企图心。他希望自己能用现代性的东西去解释传统美学。他说,他的立场使他在中间有一个平衡点,既不古代也不现代,既不东方也不西方。徐累说,从这个角度看,将来中国在世界上能够成立的文化上的贡献一定是这个角度的。
徐累给难以为继的中国画打开了一条通往现代性的大门,很多年轻画家追随他,学习他的画风和画法。对此徐累说:“似与不似,不过是生死门和真如门的差别。对我来说,后者才是值得追求的,不能有任何懈怠。”徐累认为,当下,是他“最好的时光”:“生命有限,走到这一步,还得有紧迫感,不是为了任何人,而是要在精力尚有好的时候,把你的精神剩余价值证明给自己看。所以我觉得,当下,一个新的阶段展开,正是最好的时光。”
徐累:“叙事”本来就是绘画里很重要的一块,它的功能是用色彩、空间、情境、还要有人物形象、时间、地点等等重新还原世界。我想重新回到中国传统中,我们讲一个事情不是记录下来,我们是通过一种隐喻的方式来说它,这种隐喻的方式是现代主义的,象征隐喻,而不是那种故事的叙述性,所以从这一点来讲我的叙事是跟文学情感是有关系的。
徐累:“临界”是个中心点,在一个不偏不倚的位置上,中庸之道。海和天中间是上下的关系,《彩虹》的虚和实是两个极致,充满了对比和平衡,我站在中间像走钢丝一样平衡它,这是“临界”。有人说我的作品很古代,很现代,有人说很西方,亦有人说特别东方,其实,临界的意义在于我所见的态度和位置,在形式和内容上都有所体现。
徐累:变通需要我们在利用过去的文化资源或者视觉资源的同时,如何让这种资源不说老话,想要变通的东西要有置换、反转,变成你个人的,但本质上还是那些东西。我觉得怎么样对待过去,尤其在我们目前的创造力急剧低下的年代,目前来讲,作为一个职业艺术家,所谓回到传统、变通都是权宜之计,怎样继续对过去有所交代,这是我们现在能做的事情。
徐累:大部分人一起共同认为正确的价值观不一定是正确的,尤其是对艺术来说更是这样的。在艺术里边,每个时代是跟别人不一样的东西才留得下来。历史是由做错题目的人组成的,艺术的流线变得才有意思。你对这个世界无能为力的时候只能把自己做好,因为你无法改变这个世界。尽量把自己质量提高,然后自己再有创造的乐趣就更好了。
徐累:在创作时,首先我知道自己不要什么,比如红色是我绝对不会画的,因为我认为红色是属于它那样一个符号的象征,我要走向它的反面——可能是一种退隐的、隐逸的传统,蓝色的东西。蓝色,本身就不热闹,可能会被私人化,会比较冷静。这些也符合我的一些性格,后来就从一种颜色的意识形态,变成了我意识形态的一种选择,现在就成偏好了。